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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1章 第 39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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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1章 第 391 章

總算又去了一個心腹大患, 而且是不戰而屈人之兵,沈寄還是挺歡喜的。

“我收著,日後給小芝麻做嫁妝。”

沈寄被魏楹影響,也下意識的就給女兒攢起了嫁妝。

她收著, 一是因為這串珍珠項鏈太珍貴了;

二是怕小包子看到了要求分十顆去。那個一心給未來媳婦撈好處的!

魏楹聽到她要防著小包子, 不由失笑。

“他還什麽都不懂, 只以為在給自己爭取利益呢。你就吃起未來媳婦的飛醋了?”

沈寄哼了一聲,把珍珠項鏈拿去鎖好。

沈寄等著十五嬸來和自己說些什麽。

結果一直等到舉子們都下了場,她還算什麽都沒說。

沈寄到大書房說給魏楹聽,魏楹笑道:“算她們還有點自知之明,知道別人不是等著她們挑的。”

“不是要等著發榜再說麽?”

“就算柳家小姨是這麽想的,十五嬸也知道輕重。如果是那麽想的, 至少會和咱們漏個口風, 然後讓你暗示一下, 彼此好有個默契。否則,等人家真的高中了, 哪輪得到她一個五品外官的女兒?我估著她們是看上了小董,畢竟年歲相當,沒背景好拿捏。但如果他今科中了, 我想他都不會看上柳家小姨。二十出頭的進士多金貴啊!如果他沒中, 他們二人倒是有緣分的。”

沈寄明白魏楹的未盡之意了。

如果董舉人沒中,他家境又著實是貧寒,要繼續考就需要財力上的支持。

而柳家是有這個財力的。

而且做了柳家的女婿,魏楹都得叫他一聲姨丈。

只要他會做人一些,有什麽事自然是不好袖手旁觀的。

“那裏覺得今科他希望大麽?”

魏楹時不時的就會去前院指點一下那幾個舉子的文章, 他們什麽水平他還是很清楚的。

魏楹摸了摸下巴,“學力還稍欠, 畢竟二十出頭就能中進士的人還是太少了。”

“哦,那這麽說來,他們倒的確是有緣分的。”

沈寄說完,然後悟了,“哦,原來魏探花是在誇自個兒啊。”

二十出頭中進士的都很少。

那未滿二十周歲就高中的探花郎,自然就更是鳳毛麟角的難得了。

魏楹笑道:“哪啊,是在誇夫人,夫人的眼光好。”

說完把沈寄一拉就拉到了自己腿上坐著。

湊近了正想做些什麽呢,就聽外頭有人輕輕叩門。

管孟的聲音傳來,“爺,今科的主考、副主考方才公布了。”

魏楹立時直起了身子,“是誰?”

外頭報了兩個名字,沈寄不是很熟悉,卻見到魏楹點了點頭。

“知道了。你再去打聽一下兩位老大人的喜好、出題的方向等等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說給我聽聽。”沈寄勾著他的脖子要求。

等閑魏楹是很少說官場的事給沈寄聽的,所以這兩個人的名字她有些陌生。

可看魏楹這個樣子,不像是單純為了前院八個舉子下場而打聽的。

“說這些做什麽,你又不下場。來,我們繼續。”

魏楹手在沈寄腰間一緊,湊過來卻被她用手擋住了嘴,“我就是個頭發長見識短的,不配聽這些。”

“好了、好了,說給你聽。關心這些做什麽?”

沈寄湊過去親了魏楹兩口,擺出洗耳恭聽的樣子來。

“去年剛考過一科這你知道,裴鈺就是去年那一科的進士。科舉一般是三年一科,可是像今年新帝登基他要開恩科,也是順理成章。去年的進士,運氣很好,雖然因為國孝耽擱了幾個月。但是年底前,淩大人他們吏部忙了好一通。除了同進士,進士竟然是全都得了實缺。這在以往幾乎是不可能的。徐茂當年雖然是因為太挑,才候了那麽久的缺。可其他人門路不如他的候的可就更久了。我被貶官的時候,都還有人在候著呢。”

沈寄點頭表示知道。

去年年底,那些滯留京城的進士都在頌讚當今皇帝英明呢。

去給裴鈺送行的時候,黃氏就告訴沈寄,裴鈺對新帝好生感恩戴德。

魏楹繼續說道:“說一千道、一萬,這是裴鈺他們那科的人運道好。新帝雖然沒有直接動安王,可當年幾乎滿朝文臣支持安王的事,他心底自然是有忌憚的。去年的幾次人事大變動,朝堂上殺了一些、貶了一些、還流放了一些。可不就缺人了麽?這才輪到裴鈺他們。不管有門路的、沒門路的都得了實缺。區別只在於是得的好缺還是差缺。”

“去年的進士怎麽也有近百吧,上上下下的難道還沒填滿?”

“可不是,這會兒你該知道當年的奪嫡之爭有多激烈了吧。因為文臣多偏向安王,所以這一科皇帝要找出兩個秉承他意旨的正副主考,當真不易。這主考,沒點資歷不行。不是和皇帝一條心的心更不行。不然,選出來的進士自然而然的就會團結在座師周圍,可不是給自己找別扭麽。可之前因為文臣偏安王,所以皇帝能找的人就有限了。這兩位我當初倒也是想到了。”

沈寄想了想,“新舊交替這麽快,怕是有後患吧?”

魏楹嘴角嘲諷的一勾,“誰讓今上之前那麽不得文臣的心呢。可不就想趕緊培養自己人麽。不過還好,新進士都是填到低位的,沒得一入仕就做高官的。那些高位的文臣,皇帝還是不敢都動了。磨合個三年五載的,等這兩批人成熟起來,朝政上也就順了。不過我真沒想到皇帝的魄力這麽大,去年竟然接連三次人事大變動。”

“安王會老老實實做王爺,給今上三五年的安穩過度時間麽?”

“不會,所以皇帝還有得忙咯。”忙點好,省得惦記他媳婦兒。

“唉——”沈寄嘆可口氣。

然後下顎就被魏楹捏住了,“你替誰嘆氣呢?”

“我替百姓嘆氣可以吧。天家兄弟相爭,可後果卻要天下百姓來承擔。真正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。”
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魏楹低頭親下去,結果又被沈寄擋住了。

不由惱道:“你也差不多一點吧!”

沈寄陪著笑臉,“就一句,我再說一句。”

“說!”

沈寄的手指在魏楹胸口劃拉,“持己,你可千萬別跟著安王做什麽。他已經是個失敗者了,如今更是沒有了大義的名聲。咱們家可不能給他陪葬。”

魏楹臉色一肅,“你怎麽知道……”

他大書房的事,沈寄怎麽這麽快就知曉了?

沈寄本來是靠在魏楹身上的,聞言直起身子,“他真的又派人來聯絡你麽?你可別犯糊塗啊。他們兩兄弟爭天下,咱們犯不著攙和。而且,你受先帝知遇之恩,也不好出爾反爾。日後不管成與不成,你可都是貳臣無信小人了。”

新帝登基,魏楹是有功之臣。

旁人看不出他從京兆尹到鴻臚寺卿是明升暗貶,安王肯定不會看不出來。

魏楹失去政治上的前途,自家媳婦又被新帝惦記,安王不拉攏他拉攏誰?

而且魏楹當初也是被先帝大去前安排後事有所交代的人。

要是肯站出來說先帝本來屬意安王,是今上篡改遺詔。

到時候鹿死誰手還真的是不可知。

魏楹點頭,“我當然知道這裏頭的輕重。我已經拒絕了,我一個鴻臚寺卿,管的都不是要緊事,一個閑差罷了。他們爭他們的,我只過我自己的小日子,好了吧?”

說完手指在沈寄鼻梁上刮了一下,“事不過三,你再潑我冷水試試!”

“不敢、不…唔唔…”

沈寄的話完全被堵在了嘴裏,魏楹以不可擋之勢在她唇齒間攻城略地。

好半晌,裏頭的動靜才停了下來。

沈寄含糊問道:“還有十日就下場了,現在主考又定下了,你不去和舉子們說說麽?”

“之前就告訴過他們了:去看看皇帝登位前寫的詩書,了解一下他當王爺時一心要推行的新政。回頭我再去和他們隨便嘮嘮就好。”

魏楹把手從沈寄的衣服裏拿了出來。

暖玉溫香在懷,他是一點不想離開啊。

“青天白日的,快去吧!”

沈寄把自己被弄亂的衣服整理了一下,撐著他的肩膀站了起來。

“楹兒——”門外十五叔敲門喊道。

魏楹慢悠悠站起來,“什麽事兒,十五叔?”

說著走過去把門拉開。

十五叔瞥了沈寄兩眼,“大致媳婦也在啊。”

沈寄道:“放心,有什麽事我不會去告訴十五嬸的。”說完,便施施然的先出去了。

十五叔搓搓手,對魏楹說道:“你這裏給我先拿一萬兩銀子用。”

魏楹道:“我們家你侄兒媳婦管銀錢,我身上只有每月領的兩百兩零花錢,還是管孟揣著呢。”

十五叔道:“瞧你這點出息!”

“十五叔有出息,幹嘛來找侄兒借銀子?你不是中了人的仙人跳,要拿銀子去脫身吧?你侄兒媳婦還沒走遠呢,趕緊問她拿銀子去吧。”

十五叔不放心的問魏楹,“你媳婦兒真的不會說吧?”

魏楹好笑的道:“我說,你不是真的中了仙人跳吧?這京城皇親貴戚我惹不起。可要是街上的地痞流氓,那還是不敢在我頭上動土的。說說,誰把我叔叔坑了?我替你出頭去。”

“坑什麽坑!一個故人,遇到點為難事兒,找上我幫忙。”

“哦,這樣啊,什麽故人啊?一張口就是一萬兩,你還肯給。別是小嬸吧?那也得帶侄兒去拜見一下長輩才行啊。”

“哎呀,我怎麽可能養外室啊。你別胡說八道。”

魏楹打發了管孟去問沈寄拿銀子。

沈寄二話沒說,直接給了一萬兩通兌的銀票。

十五叔笑道:“還是大侄媳婦做事爽快。”一邊急急出去了。

沈寄聽魏楹說起這個評價,便知道十五叔肯定是被魏楹擠兌了。

不過,一萬兩銀子,就是在京城也稱得上是巨款了。

她問魏楹,“要不要找人盯著點,十五叔別是真讓人坑了才好。”

“他十幾歲就吃八方的人,能隨便讓人坑了?如果是風流韻事,咱們做小輩的就更不好多管了。”

頓了一下,魏楹又道:“我覺得十五嬸配十五叔,格局稍微低了些。要是我問你拿一萬兩銀子給人江湖救急,你是不會不給的。”

沈寄知道他因為柳氏的事心頭一直別扭著。

只說道:“祖父挑的兒媳婦,輪得到你來評價麽?各人自掃門前雪吧。再說了,你要是拿銀子出去,給江湖人救急還罷了。要是給外頭的人救急,你看我給不給。”

魏楹頓時叫起了撞天屈,“我外頭哪有人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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